首页
疾病病因
临床症状
疾病检查
疾病诊断
疾病并发症
疾病治疗
疾病预防

不去打扰,荒山也有生机

年的实体春天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但今年的近郊山林应该会比以往安静一些。东郊的深秋是金陵的白月光,春季却被鸡鸣寺路的人山人海夺了风头,扎堆的喧嚣掩盖了春天应有的样子。广义的东郊范围很大,从钟山到栖霞山到青龙山到汤山都算,说白了都是宁镇山脉。东郊的地名也和这古城的很多地名一样玄幻。仙鹤、白象、麒麟、青龙,不是修仙的场所,而是大学城的四个片区。东郊的小山丘很多,但是大部分都很荒,不是荒野的荒,是荒凉的荒。站在山岗上眺望,起伏的山体夹杂着大小不一的破碎面,仿佛一块块秃斑,卫星图上看更是明显,隔壁相连的物华天宝之山也被灰黄色斑块包围,切割的痕迹犹如涂鸦。这样的人类活动干扰,全世界都很普遍。这些东郊小山丘虽然普通而荒凉,却发现有目前世界上最早的被子植物化石,源于1.74亿年前的侏罗纪早期。这些破碎的山体和所有的建筑物在1.74亿年以后也会荡然无存,可能移动到了北极,可能变成荒漠,也可能沉入海底。1.8亿年来地球板块的变化(图片源于网络)对东郊小山丘最早的印象是去仙林参观各大学,一路溜达到皇家太医学院辖区的小山丘。那时应该也是三月,树还没发芽,光秃秃的,加上有些山体破碎,更觉荒凉,但意外在小山丘上发现了一栋草药温室。当时在荒凉的山坡上见到了很多蓝色的野花,那时作为一个植物入门期白痴,自认为这是某种龙胆,暗暗觉得稀奇。直到两三年后,才知道那玩意儿叫梓木草,极为常见,和龙胆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于是对曾经随便乱认的勇气甚是羞愧,只能默默低头好好学习。所以,不专业不能瞎叨叨,没实力不能乱指挥。后来又随师探访过九乡河文理学院西侧的动物名小山丘,虽然没有高大的乔木,但灌木丛生,甚是生机盎然。四月里盛放的紫藤在杂木间若隐若现,与瘦削的华夏鸢尾、精灵般的梓木草、自带流苏的瓜子金构成了蓝紫色系的主题,配合白鹃梅的白、明党参的蓝绿、月腺大戟的黄绿,野趣横生。隐于山间的紫藤紫草科的梓木草鸢尾科的华夏鸢尾远志科的瓜子金从百合科归入菝葜科的小果菝葜多年后,动物名小山丘被开辟成公园,据说还修了直达几十米海拔山顶的宽阔马路,紫藤花味可能已经闻不到了。出于对东郊小山丘未知领域的好奇,又一次在三月探访这里,选了个未曾走过的小山头。果然,还是那么荒凉,开路挖山的地方更多了。入口是野蛮新开的土路,两侧植被太过无聊,全是人工林,不是平平无奇的女贞,就是没长开的刺槐,偶尔夹杂几株构树和臭椿,路边有些散生的决明和伞房决明。土路中央松动的泥土和开阔平地上,已经长满了加拿大一枝黄花的幼苗,看去年留下的植株残体,这大魔王应该是这里秋天的霸主。另外就尽是些本地早春极其常见的草本,什么救荒野豌豆、宝盖草、阿拉伯婆婆纳、益母草、泽漆、繁缕之类的,唯一有点惊讶的是发现有金鸡菊的幼苗,看来逃逸真的挺普遍了。紫草科的田紫草从玄参科归入车前科的阿拉伯婆婆纳原本以为这地方就这么无聊了,谁知道往上走走,哎呦,还是原来的配方,野生的灌木丛依然是主角。没有颜值的一叶萩刚刚展叶;化香顶着它的狼牙棒;雀梅藤和扁担杆甘当背景板;抽芽期的黄荆差点没认出来;姹紫的芫花即将告别花期;绣球绣线菊的伞形花序正在酝酿中;身披木栓翅的卫矛是个醒目的仔;薄叶鼠李圆叶鼠李傻傻分不清。芫花,有毒尚未开花的绣球绣线菊卫矛的木栓翅白鹃梅立于山顶,气质纯朴简单,不风华绝代,也不高冷,和中阮的气质倒是很搭。跟白鹃梅这个七舅姥爷家的三外甥女比起来,麦李则一看就是蔷薇科家族的,不过疑似授粉后变红的特效还是很多亲戚学不来的,这和点地梅家族倒是有几分相似。不惊艳不俗气的白鹃梅麦李,先开后开一目了然委陵菜背面的白毛看起来很好摸;球果堇菜的毛毛表示不服气;梓木草仍旧活跃于山间各处;身在菊科的鸦葱对脸盲症患者还是很友好的;明党参出乎意料的多;铁线莲则是上层空间的绝对统治者。委陵菜初生时的白毛鸦葱不得不介绍下这里的重磅组合——“扎你没商量”小分队,成员有:竹叶椒、柘树、小果菝葜、茅莓、云实、野蔷薇、小果蔷薇。茅莓攻击力最弱,加上好吃,可以忽略不计;小果菝葜据说是冲锋衣生产商派来的,目的就是让你去买新的冲锋衣;比起菝葜,野蔷薇和小果蔷薇可能更像是服装批发市场派来的,同时给你的腿上留些记号;柘树负责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来个偷袭,对于想抓枝借力的来说相当于地雷;竹叶椒的江湖地位算是前辈级的,虽然花椒香味诱人,但这个全身长着暴雨梨花针的大佬时刻在表示“莫挨老子”;要说这个组合里的C位,非云实莫属,从上到下密集的小倒钩刺看起来没那么张牙舞爪,但比起伤敌一千自损三百的野蔷薇来说,云实的刺稍微一碰到就有可能留在肉里,而且它自己岿然不动,明晃晃的黄花还会掩盖对它的警惕,如果有个园子,可能会选云实当篱笆。不好惹的竹叶椒花叶一起发芽的云实,开裂的荚果瞩目小山头的背阴坡开始出现少量乔木,这个地带出现的当然还是麻栎。树多了,鸟鸣声自然也多了起来。林下基本是天葵、老鸦瓣之类的,就在以为没什么特别的时候,突然显现了一片杜衡,于是小伙伴们像鬼子进村扫荡似的开始一个个翻叶背,企图找到中华虎凤蝶的卵。很可惜,几乎翻遍了每一株每一片叶子,还是没见到虫卵,个别有被咬过的痕迹,但并没有发现一龄幼虫。翻叶片逐渐变成拼手气竞赛,所有人都希望有发现,但就是没有。可能是这个地方确实受干扰太大,加上蜜源植物不多,所以提供不了虎凤蝶种群所需的足够条件。就在所有人准备放弃的时候,鸽子惊呼找到了,最后就找到了这么一株带虫卵的,不过也算是个值得高兴的发现。中华虎凤蝶唯一的寄主植物:杜衡杜衡的花叶背面的中华虎凤蝶卵翻过这座小山丘,山下又是大片被推平了准备建设的区域,原有的树被推掉了,却稀稀拉拉地种上半死不活的竹子,呵呵。不知道这破碎的荒野还剩多少。只要不去打扰,这些地方还是会充满生机。每个物种有适合自己的栖息地,在自己适宜的环境里生活才是舒服自在的。虎凤蝶可以飞,但是如果新家没有杜衡没有堇菜,根本活不下去;绿孔雀可以离开河谷,但是山上没有聚果榕可以吃,离开河滩不能沙浴不能求偶;陈氏苏铁,这个近几年才发现的红河流域特有新种,发现之初就在灭绝的边缘,说可以移栽就是搞笑,连有多少种群都还没办法调查清楚,淹没线以下清库就等于是判死刑。云南红河流域的河谷,保存有大片热带季雨林(图片来源:自然之友)生于红河河谷季雨林中的陈氏苏铁(图片来源:自然之友)野生生物该怎么活,它们会选择自己的栖息地,物种保护的核心是栖息地保护。除非是迫不得已的迁地保护,否则野生生物保护绝不是把它们从栖息地里带出来,关起来,在人工环境下繁殖一代又一代,无法回归自然,这是典型的“我要我觉得”。栖息地是一个整体,是一张互相交织的网,生命能量的轮回都在这里。别小看了这些近郊的小山丘,它们同样是野生生物的栖息地,只是因过度的人为干扰而显得荒凉。如果给足够的宁静和时间,荒山也会有无限生机。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文章已于修改

转载请注明:http://www.cvozw.com/jbzd/15525.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